长流

[仙流] 少年

一直很迷恋在球场上厮杀的流川枫,这样一往无前勇敢执着努力的少年,才是本枫!


温柔杀我:

过节呀~


本是张红白卡…………嘀。


 


 


少年


 


 


治疗已经持续了十多分钟。眼睛上的刺痛感,逐渐被冰凉的药膏强行压下。流川枫闭着双眼转动一下眼珠,再慢慢睁开右眼。视野消失一半,要偏转更多的角度,才看得见医务室的老师关切的目光。流川枫多躺了一会儿,用单边眼睛聚焦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反复衡量和确定距离。


他慢慢从病床上坐起来,站起来,有过一瞬间的晕眩,他尽量控制着不表现明显,踉跄了一下便站稳。医护老师担心的过来扶了他的胳膊,被流川枫拒绝。他在脑中确认了门和湘北休息室的位置,用半边视野目标明确的直逼目的地。


“这样,下半场我便无法上场。”流川枫这样说着,再一次拒绝了医护老师的好意。


 


相田彦一说的时候,带着种从此转粉流川枫的姿态,只差一道走廊,他就可以惟妙惟肖的和仙道彰场景再现。仙道彰微微一笑,也用不着相田彦一模仿,每听一个字,他在脑子里就清晰的复原出当时的情形,流川枫的动作神态甚至能细致到眼角,即便他并不真正在场。假期回神奈川钓鱼,偶然遇见了相田彦一,又突然提了这件旧事,才让人发觉竟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仙道彰想。对流川枫这个人,好像还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时间算得了什么呢。


“流川,”仙道彰说:“他现在好吗?”


既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又是晚一年的学弟,相差的这一年,可解释为差距的来源。流川枫一直十分在意。他仙道彰并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所站的高度,总有一天,他也能够着,但每当他更近一分时,又不能确保对方会不会继续远去,作为一种不得终结的循环标志。仙道彰始终能清晰的察觉流川枫抛掷在他身上过分热切的目光,少不得回报,便又成为一个有始无终的循环。


相田彦一说:“好得很!学长你没有和他联系吗,听说他这几天好像要回国。”


 


流川枫近日要回国,原因不明。仙道彰是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之一。对五年多没见到的人的印象,非但没有减淡,反而愈演愈烈。他走的头几个月,还有零零散散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譬如加入了校队又打了一场多么激动人心的比赛,之类无关痛痒的消息。到后来就完全没有了,杳无音信,至少对他是这样的,仙道彰寄过两张明信片给他,没有回音,到后来他也就不寄了,也没觉得有少些什么。


仙道彰到家已经快要十点。他迅速冲了个澡,边擦头发边扫着面前的书架,满满当当的录像带,最新的日期更新在一周之前。这期间流川枫应该还有比赛,不知道他的球队为什么没有让他上场。仙道彰看一眼书架,再看一眼书架,最终还是扯下头上的毛巾去擦录像机,已经太久没有用过,上面蒙着一层灰。


从流川枫进入校队,从他开始拥有上场机会,一开始的几分钟,后来的十几分钟,直到现在的阵容首发,每一场比赛,仙道彰都事无巨细的收藏了起来,一盘盘写上日期,整整齐齐的码在他的书架上。至于看没看过,那有什么干系。仙道彰是这么说的,只听的人都不相信。流川枫的比赛嘛,他怎么可能没有看过。


事实上仙道彰看过的比赛是很少的。他平日里除却功课,闲暇时间要忙着打工,参加社团和研究会,时不时还要帮着导师干活,一切都在阻挡他看流川枫比赛的步伐。刚开始他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安排的时候还觉得焦急,事毕后缩在他的狗窝里看录像带的时候还觉得万分不满,直到后来事情越来越多,守在电视前头看直播几乎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录像带越积越多,甚至都找不到空挡把他们从书架上解放出来。


 


仙道彰已经快要想不起来上一次看流川枫比赛是什么时候。在等待开场前的几分钟,他认认真真的审视了书架上的录像带好几个来回,总算模糊着圈定了一个日期,大概是在两年之前,他读到大三的时候。当时的流川枫在队里已经渐渐有了一些出场机会,仙道彰在出图的空隙,补了有流川枫出场的小节,不是垃圾时间,是他真真切切的在球场上散发着光芒。即便时间不长,但有他参与的比赛,就总是很好看,好看到每次都能引燃仙道彰的热血,连带着未来几天校篮球馆内呼喊仙道彰名字的声音总要高上好几个分贝。


一场常规赛,对手较他的球队来讲,强上不止一个等级。仙道彰光是看着双方的名字,就想象得出这一场比赛流川枫该打的多辛苦,即便他已经从队友的口中知道了比赛结果。闲谈时队友以一种爆冷的口吻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意料之中的轻松。怎么能不赢呢,有流川枫在,那个不知死活的流川枫。


首发上场,也打满了全场,这五年内想必他早已克服了体力不足的弱点,但这一场四十分钟的比赛,打的实在不算轻松。最后一节开始前几个拉近的镜头,仙道彰立刻判断出当时的流川枫几近体力崩溃。他在第三节的表现很好,分差已经缩小到一位数,以至于暂停的时候镜头一直跟着他转。仙道彰看着他坐在板凳上,脖子上挂着毛巾,正大口的灌着饮料。然后他抬头看向记分牌,眼睛里满是疲惫和不服输。


仙道彰见过他在球场上倒下,也见过他咬着牙满脸汗水的站起来,那小子不断刷新他的认知,不知道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最后十秒,即便已经知道结果,仙道彰仍是看得提心吊胆。流川枫的身影看起来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直到看见他最后一记压哨的三分球反败为胜,解说接近嘶吼的画外音充满了整个房间,仙道彰也跟随着兴奋的吼叫出声。


流川枫最后看了一眼记分牌,似乎是在确认比分,然后他慢慢的往场边走去。球队的教练很兴奋的对他说些什么,仙道彰没有在意,然后他看见流川枫抱住了他的教练,与此同时镜头都晃了一下。仙道彰也晃了一下,摄影师大概是和他一样的感到不可思议。


然后镜头慢慢拉近,流川枫似乎在对他的教练说着什么。从录像带里传出来的都是球迷和解说的声音,仙道彰不可能听见他讲了什么。他又倒退着看了一遍,感觉他先说了一句日语,后来又换成英语,然后他就从通道离开了。仙道彰想了一会儿,倒退又倒退的看了几十遍,才拼出了那句话的意思。流川枫满身是汗,面色煞白,他在对教练说:“帮我叫医生。”


比赛缺席的原因,仙道彰是知道了。他想了一下,十三个小时的时差,懒得计算美国现在的时间,反正不是晚上,不会打扰到那家伙的睡眠,只希望他没有换电话号码就好。仙道彰从抽屉里找出写着流川枫在美国的电话的明信片。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方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流川枫。”


还是吵他睡觉了,仙道彰瞄一眼时间,飞快的换算了一下,反应过来对方现在是中午。被吵醒还能忍耐着先报上名字,习惯看来养好了很多。仙道彰弯弯嘴角,说:“是我。刚看完你的比赛。”


那头停滞了两秒,仙道彰卷着电话线,想他大概在想是哪个白痴。“哦。”半晌他又听到一个单音节,苍白得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嗯……去医院了吗。”


仙道彰一边问,一边想象着那头流川枫的反应。他应该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然后又要想很久不说话了,至于最后的回答嘛……仙道彰乐呵呵的想着,等待电话那头的人结束沉默。


“去了。”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明知道他要问的不是这个。仙道彰咳嗽一声,就听见流川枫继续说:“小伤。医生建议休息。”


“所以你才缺席了比赛?现在没事了吧,听说你最近要回来,什么时候到呀。”


流川枫报了一个日期,仙道彰一边听一边查,日期是三天后,落地的时间是傍晚。他点点头,随口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回来?”


仙道彰在脑子里已经胡诌了很多个理由,受伤算一个,但不够充分。就算太阳撞地球,都不足以成为流川枫在赛季中途跑回来的理由。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流川枫不说话,仙道彰也不着急,手指卷着电话圈耐心的等,流川枫总会给他一个答案。答案是:“休息。还有,学姐给我打电话。猫死了。”


 


流川枫的猫快要死了。


彩子站在窗前,看着外头城市里的灯光,手里握着电话听筒,拿起来又放下去。猫窝在它自己的软和被窝里,已经瘦成了一捆柴。天知道流川枫刚把它交到她手里的时候有多胖。它的皮毛干枯褪色到让人不忍心触摸,叫声也嘶哑的不像话,正艰难的喘息着。彩子值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她接手这只猫也养了五六年,足以和它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如今也快要走到尽头。


彩子又把电话放了下来。心里暗暗算了一下时间,美国的现在大概是中午,可能是流川枫即将午睡起床的时间,这个时间点打给他刚刚好,只不知要说的事情是否恰当。这些天苟延残喘的猫将她折腾得够呛,一步不敢走开,想着指不定能起死回生,心里倒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告诉流川枫这点小事都犹犹豫豫不敢下手。


一直捱到现在,眼看着老猫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彩子放下电话又折了回来,蹲在被褥前盯着它看了半晌。五年前流川枫要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不回来了,毕竟孑然一身。当日他抱着只小黑猫敲响她家里门的时候彩子惊讶了一小会儿,流川枫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猫乖乖的窝在他怀里,流川枫就把他的手指伸过去给它咬着玩儿。


彩子从未见过这个阿米巴原虫学弟露出过什么柔软的表情,这算是绝无仅有的一次。那么现在,流川枫最后对她的嘱托,她仅见的柔软表情,他的猫,随时都可能会死。


彩子跳起来,最后抚摸了一把猫身上干枯的毛,抓起电话拨了流川枫的号码。


 


仙道彰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想起。“我知道,前些日子和他联系过。”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好。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同相田彦一告别后,仙道彰收起钓竿,金属钩上的饵早就被灵活的鱼咬没,他不想添新饵,也不想再钓鱼了。他现在非常想要打球。


他背着钓竿走在沿海的道路上,天气已经非常热了,钓鱼的人少,在前方一大片海边浴着阳光戏耍的人倒是很多。迎面有人骑车擦过他身侧,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包围着他的是海浪拍沙的声音,再远一点儿,还可看得见刚刚从那儿离开的废弃码头。这就想起了别的事情,想流川枫偶尔找来的时候,说不定就是眼前这模样了。


流川枫第一次找来是湘北从广岛回来之后,说是第一次,其实离最后一次也不是太远。仙道彰坐在一个红色的塑料凳子上,全身都散发着懒散的因子,只有头发还站得直挺挺的。流川枫走近了他都没有察觉,长时间举着钓竿也不会觉得手酸,好像在打瞌睡一样。


“喂。”流川枫就叫他。


“哦,流川。”仙道很快就接话,也没有转头看他,好像真的在很认真的留意着浮标:“你怎么来了。”陵南的夏天练得很辛苦,仙道彰很难匀出多余的精力来关心湘北的战绩。但是这时间不长,很好推算,仙道彰想着可能还不到八强。


“打球吗。”流川枫说。


仙道彰看一眼浮标,飘在海面上轻巧的晃动着,于是他说:“十分钟之内有鱼上钩,就和你去一对一,怎么样?”


仙道彰以为流川枫根本都不会搭理他,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背着球自己寻地方练球去了。哪想流川枫真的点了头,问他要了腕子上的表,很认真的掐起了时间,搁两分钟还要提醒他一下。仙道彰看着晃来晃去的浮标,稍微有些无奈,说:“流川,你真的想和我一对一吗?”


流川枫点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仙道彰说:“你这样鱼都要被你吓跑了。”


流川枫翻个白眼,很不耐烦的说:“全神奈川的鱼都被你钓没了。”


仙道彰笑起来,正要反驳,就瞧见浮标猛地往下一坠。他迅速提竿收线,金属的钩子映着水面,一尾鱼跃空而起,鱼尾后跟着海水反射出细微的光。仙道彰吹了个口哨,将鱼搁进桶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真是太幸运了!走吧流川,待会儿赢了你之后,到我家去,给你煮鱼汤喝。”


不出所料的瞧见流川枫的眼睛里要迸出火星。


 


同仙道彰一道回家,放钓竿,换球鞋,再回到球场,太阳轻轻巧巧的正适合打球。惯常的流川枫先攻,仙道彰活动一下手脚,很快摆好架势。牛角相抵,眼中只剩下彼此。


交缠几个回合,又轮到流川枫。按照进球的数目来算,他暂时拥有一个微小的领先。仙道彰专注的盯着流川枫的眼睛,提防着他每一个可能的假动作,听见有人在围栏外头喊叫,“流川!”


仙道彰直觉反应流川枫绝不会因为这一声呼喊而停止进攻,非但不会,相反的可能还是个机会,他甚至集中起了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来盯防流川枫的脚步。果然他看见流川枫的眼睛里,除了他自己,别无他人。这一球最终还是被仙道彰盖了下来,流川枫哼了一个气音,拍着球给仙道彰传过去,转头看已经跑到场边的人。


眼熟的家伙。某一时间段打得他狼狈无比的家伙。泽北荣治。他站在球网边上,好像先赞扬了一句,又叫了一声“流川。”转头看到仙道彰,一时间神态灵活到好像连眉毛鼻子都动用起来想对方的名字。


流川枫懒得提醒他,看一眼仙道彰,好像也在因为对方稍微有些眼熟而神游他方。流川枫皱一下眉毛,说:“他叫泽北。”


仙道彰一拍脑门,同时泽北荣治也恍然大悟,“你是仙道!”


失败者的名字被记住,胜利者的名字却被弄错,流川枫翻了个白眼,停下了另外两位相看无言的彼此注目。他转向泽北荣治,问:“有事?”


泽北荣治说:“我要去美国了。明天就走。”


流川枫说:“一路顺风。”


泽北荣治说:“你会来的吧?”


流川枫点头:“会。”


泽北荣治说:“期待在那边和你交手。”


流川枫说:“好。”


泽北荣治说:“我去了湘北,你们的人说你可能会在这里练球。”


又看了看仙道彰。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仙道彰就乐,笑的眉眼弯弯,很好的藏起了一丁点儿的幸灾乐祸,插嘴道:“你来晚了。”


又想他自己,只不过比对方早上三个月而已。但也比对方早上了三个月。虽然不长,但有的时候,一秒钟也耽搁不得的。


 


那猫就是后来在球场上被捡到的。夏天的天气反复无常,暴雨说下就下,流川枫冒着雨在仙道彰头顶上完成了一个灌篮,终于又将分数抹平,全身上下也被雨淋得狼狈得不行。流川枫捡了球,老大不情愿的停在篮下,仙道彰好笑的拉着他跑到附近的屋檐下避雨。看情形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流川枫无奈的把球收起,拿了毛巾挂在脖子上擦头发。


猫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流川枫正在胡乱的把自己的头发揉干,动作很称得上是粗暴,忽然一只小东西从雨中一闪而过,迅猛的窜到流川枫的肩上。他着实被吓一跳,一抬手差点将猫甩出去。仙道彰迅速伸手过去保护住它,流川枫反应过来,扭头看见肩上的猫,惊讶的愣了好一会儿。仙道彰也诧异了一秒,觉得特别有趣。流川枫那张脸上鲜少出现第二种表情,而现在的模样,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生动。仙道彰收回手,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瞧着流川枫小心翼翼的把小猫抱下来,放在地上,嘴里发出细小的声音,接着便伸出一根手指,认认真真和它玩了起来。


雨仍是下着,淅淅沥沥总不见停,所幸在天色全黑之前总算是可以走了。仙道彰打量了一下外头的雨势,折回来瞧见流川枫仍和小家伙玩得专注,想他大概可以在这里和小猫玩到明天。


仙道彰过去拍了拍他,说:“喂,雨小了,要不要走?”


流川枫看了一眼,起身时连带着小猫一起抱了起来。小家伙乖得要命,仙道彰也伸手逗了逗它。“你要带回去吗?”


“你也要。”


“啥?”


仙道彰茫然了一秒钟,也只有一秒钟。下一秒就有银色的金属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掌心。


 


仙道彰到家之后换了身行头,趁着球场还没灭灯,同自己很是舒畅的打了一场。他在地板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篮球场的大灯都灭了,他才慢吞吞的走回家,又洗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澡。想起最后一次和流川枫一对一,又想起第一次和流川枫一对一,耳边充斥的全都是跑起来时呼啸的风声。一直打到太阳落山,余晖折着汗珠,金子一样的光芒。他当时就想,是金子总会发光,众所周知的道理。发光到一定程度,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


仙道彰神游了一会儿,想他的猫,想流川枫,甚至想当年流川枫交给他的家门钥匙至今还在呢,只是没法具体到抽屉罢了。仙道彰想了一会儿,开了灯在房间里摸了起来。


同钥匙一道摸出来的还有湘北在全国大赛上两场比赛的录像带。两下对照,现在的流川枫,看起来好像又长高不少,他所向往的更大强度的训练,追逐着皮球奔跑和跳跃,算是种有力的推动。个子高了,肌肉也厚了,这是个喜人的变化,至少仙道彰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常常想到流川是否会因为冲撞而受伤。仙道彰从不吝于开心的表达,于是很自然的就眯着眼睛笑起来。


两场比赛,他可能看了有一千多遍。他等着时间停止,等着哨声响起来,等到秒表重新开始计时,流川枫重新回到场上。从视野受限的接球失误,到屏息静气的闭眼罚球,观众席上张着嘴无声的呐喊,灯光的热度能令人流汗。


仙道彰反复播放两卷录像带,直到睡着,然后从激烈的梦里醒来,还在回味梦中瞬息万变的赛况。他伸手抹了把脸,挺意外的摸到了自己唇边还没有散去的笑意。


“怎么好像在恋爱一样。”仙道彰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慢慢的嘀咕着。


 


很多年没有见面,仙道彰在心底算了一下,甚至在来往最密切的那段时间来讲,可能都算不得上熟。但流川枫于他,总是一个十分新鲜的存在,给予对方关怀并希望得到回应,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为相见而欢喜,因分别而遗憾,并永远期待未来的重逢。他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航班抵达,他老远就瞧见了流川枫。等到他走近了,仙道彰想了想,向前一步拥抱了他,作为欢迎回来的身体语言,下巴抵着锁骨,手指触及覆盖在温热皮肤下凸起的肩胛骨。一切都很熟悉,并为之欢喜。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真实得好像面前活生生的少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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